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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嘟…嘟…」病房內的儀器運作著。趴在床邊的女孩一直等待著奇蹟。每每在電視上看到酒駕造成死傷,雖然會憤怒的說:「這種人判100次死刑都不夠!」但情緒卻也只會留在播放新聞的當下。她沒想過有天自己人也遭遇到這樣的別離,竟會如此痛苦、不甘心。哭到雙眼紅腫、筋疲力盡奶奶還是昏迷不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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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賠償?你要怎麼賠?多少?我們不要錢!你把我爸媽還來啊!」她記得那次母親氣到將店裡的湯鍋扔了出去。熱湯濺了對方一身,但對方還是屢次拜訪。雖然已經跟櫃台說過,如果看到這個自稱阿成的人來務必請他離開。但櫃台還是經常將對方帶的水果、營養品送進來。這件事並沒有鬧到媒體,但阿成連爺爺的喪禮都出現了,雖然還是被趕走了。

「王太太,歹勢啦!我知道亞明他喝酒闖禍。我也知道人命無法用金錢衡量。但至少希望您同意我幫忙分擔媽媽這裡的醫療費可以嗎?」這次他們選擇與對方在醫院餐廳見面。幾次下來,王太太也不再像之前這麼厭惡阿成。雖說阿成是代表肇事人亞明前來,但畢竟錯的不是他。

「本來就該出啊!要不是我看你來這麼多次我真的很想拿刀跟你拼了!」王太太不客氣的回應,但還是收下了營養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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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又不是多來幾次奶奶就會醒來!」女孩握著奶奶的手,皺起了眉頭。不論對方來得再勤,哭得再難過,對女孩來說,除非奶奶醒來,不然一切都只是對方演戲。正當女孩在思考這件事時,她發現奶奶的手有一瞬間抽動了一下!仔細一看,奶奶雙眼緩緩張開,雖然很沒精神但確實已經醒了!

「咳!!咳!!」長期依靠鼻胃管進食的老婦人,醒來後因為喉部的異物感而嗆到。看到這幕的女孩立刻衝出病房。

「麻!奶奶醒了!奶奶醒了!!」女孩的聲音從病房傳到走廊。聽到消息的王太太立刻與醫護人員衝入病房。

「媽!你還好嗎?有沒有哪邊不舒服?」王太太滿臉倦容,緊張地握著母親的手。這裡不是山上,肉體的疼痛是真實存在的。老婦人感到全身很沉,使不出力。但能見到好久不見的女兒及孫女,虛弱的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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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數日後-

「你說那個阿成到之前就一直來啊?半年來都是如此嗎?」老婦人舀起碗中的稀飯。現在已經能自己進食了,但之後還是復健之路還很長。

「對阿,他還會帶補品來喔!」女孩笑著,奶奶醒了,其他事情怎樣都好。

「媽,我真的…我真的好怕你也跟爸一樣丟下我跟咩咩!」王太太哽咽,這些日子以來除了店裡要忙、照顧女兒、照顧重傷的老婦人,還要煩惱官司賠償等問題,這些都讓王太太心力交瘁。

「我回來之前還是他陪著我的,他很好。所以你也別難過了。」老婦人摸著王太太的頭。此時門外出現一位先生,微微彎腰,並用眼神向老婦人確認是否能進入病房。

「進來吧!你就是阿成阿!聽說我昏迷的時候你幾乎天天來啊?」老婦人笑著。阿成向他們打聲招呼後便進入病房。而王太太冷哼了一聲便牽著女孩往外走。看到兩人離去後,老婦人示意阿成坐下來。

「你的誠意我們都看到了,我老伴不是你害死的,所以之後你也不用再來了。抱歉,我女兒雖然知道你是有誠意,但因為加害人已經死了,她的壓力沒有宣洩的出口,你體諒一下吧。」老婦人對著先生說。

「我只希望你們能原諒他。如果說是因為錢,我可以…」阿成邊說邊翻著自己的公事包。老婦人吃力的舉起手要他別再說了。

「我跟老伴對他已經沒有怨恨了,我只想要女兒、孫女陪著我,這就夠了。已經都無所謂了,所以我沒辦法告訴你是不是原諒了。總之就維持現狀吧!」老婦人喝口水後繼續說:「說說你吧,為什麼你這麼想要幫他?」

「我們是一起進孤兒院的,他對我來說就像哥哥一樣,甚麼事都會為我想。卻因為太單純很容易被人陷害、捉弄。當時在聽到他被人弄的時候,原本我想找他出來。聯絡不上人,後來就聽到車禍的消息了。如果我在積極一些,或許事情也能避免……我不希望他變成別人口中的殺人犯,所以才求你們原諒。」男子自責。

「我跟老伴都知道他的為人了。雖然酒駕本就死不足惜,但他為此付出代價了,這樣就夠了。事情就到此為止吧,謝謝你的冬蟲夏草。」老婦人說完便請先生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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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山路-

「欸!你確定走這裡嗎,小貨車走山路很恐怖欸。」副駕上的年輕人緊繃的握著扶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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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安啦!走這裡比較快啦,不然繞國道會多40分鐘欸!」駕駛座的大哥自信滿滿。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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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車現在滿貨欸,走下坡真的都不用切低速檔嗎?不會失靈嗎?」年輕人緊張的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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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會啦!」大哥才剛說完,發現貨車速度越來越快。煞車失靈了!無法切換檔位讓兩人驚慌失措,大哥立刻將車往山路上的擋土牆靠近,希望利用與擋土牆的摩擦降低車速。但是當貨車靠向擋土牆,方向盤卻自動轉回到路中央。

「叭叭叭叭!!!」在貨車回路中央時,恰巧與一台廂型車擦身而過,對方不滿的按著喇叭。兩人都知道,如果剛才沒回路中央,兩人一定會正面撞上。躲過一劫的兩人大口喘著,而駕駛大哥手上的方向盤已經完全不照自己的意思轉動了。每一次轉彎都很剛好的閃過來車。

不知過了多久,兩人發現速度減緩許多,卻聽到很大聲的引擎聲。年輕人查看著聲源,竟然在行車紀錄器上看到車屁股綁著一條繩子。這條繩子連接到後方的小客車,小客車以低速前進。被小客車拖住的貨車速度慢了下來,沒有那台車或許兩人已經出事了……

到了橋上,貨車終於停下了。兩人走下車想謝謝那台小客車。但後方甚麼也沒有……

【 完 】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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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亞明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